鄭振鐸與《十竹齋箋譜》

發(fā)布時間:2025-03-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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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編者按:本文節(jié)選自《我國古代最牛的〈十竹齋箋譜〉南京造》一文,原載于《鐘山風雨》雜志2019年第5期。

  在國家圖書館善本特藏中,有一部《十竹齋箋譜》是鄭振鐸當年收藏過的,他在得到這部書的時候非常高興,寫了長跋以志此事。《十竹齋箋譜》是中華民族藝術(shù)寶庫中的璀璨瑰寶,它的問世對于制箋譜圖畫,勾描擇套、雕刻饾版、套色印刷等方面都積累了寶貴的經(jīng)驗,并在國內(nèi)外產(chǎn)生了很大影響,時至今日,木版水印過程中的個體分工,大體沿襲了胡氏模式。所謂饾版,就是將彩色畫稿按不同顏色分別勾摹下來,每種顏色按其畫稿形狀刻成一塊小木板,然后依次逐色套印,最后形成完整的彩色畫面。由于鐫雕的小木版形似饾饤,故稱饾版。用這種方法印出的畫面,其色彩的濃淡深淺,陰陽向背,幾乎與原作無異,形神俱在,藝術(shù)效果令人嘆為觀止。

  所謂拱花,則是用凸版壓印壓成,印出來的畫面突出,使天際的行云、江上的流水、禽類的翎毛、蟲類的須腿、花朵的輪廓、器物的紋飾等,都一一凸現(xiàn)在紙上,有立體效果,大有呼之欲出之感。

  1933年,鄭振鐸在老北京收藏家王孝慈那里見到《十竹齋箋譜》,喜歡至極,稱贊道:“人物瀟灑出塵,水木則澹淡怡靜,蝴蝶則花彩斑斕,欲習欲止,博古清玩,則典雅清新,若浮紙面”,立馬差人送上海給魯迅看。魯迅雖然見多識廣,但還是驚喜不已,曰“明末清初士大夫清玩文化之最高成就”,兩人志趣相投,一拍即合,準備把它復活。

  1934年春末,在魯迅的倡議下,兩人決定共同輯印《十竹齋箋譜》一書,鄭振鐸委托趙萬里從王孝慈手中借得藏本,請榮寶齋的師傅依然用“饾版”和“拱花”術(shù)仿原件復制。1941年夏初,經(jīng)過長達7年多努力,終于仿制成功。此時王孝慈和魯迅已先后去世。在悲喜交加之中,鄭振鐸欣然命筆,為該書仿制成功撰寫跋文:“嗚呼!此書雖微,亦嘗飽經(jīng)世變,備歷存歿之故矣!抑余重有感者。二十年來,余羅致版畫書不下千種,于此書最為加意……”

  新中國成立后,身為文化部文物管理局局長的鄭振鐸仍然十分關(guān)心《十竹齋箋譜》的命運,1952年榮寶齋重版《十竹齋箋譜》之際,鄭振鐸又作重印《十竹齋箋譜》序:“雅麗工致,曠古無倫,與當時之繪畫作風血脈相通。十竹齋所鐫《畫譜》《箋譜》尤為集其大成,臻彩色木刻畫最精至美之境。”

作者:王國樑
責任編輯:張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