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自佳:與老朋友們閑聊《人生樂在相知心》
當今許多青年作家寫書喜歡“速戰(zhàn)速決”,而許多中老年作家寫書則習慣“慢步行走”,可我寫這本書竟是“不快也不慢”,僅花了兩年光景,即寫成了自己涉足文壇半個世紀與諸多著名或知名作家、編輯家、藝術(shù)家交往的真誠友誼、友情的紀實散文集《人生樂在相知心》于2017年初出版了。之后陸續(xù)接到許多老朋友的電話:韓棕樹、賀振揚、李華章、譚士珍、劉福林、陳第雄、海天、彭其芳、宋永清、向啟軍等等,他們一致稱贊這是一本很有文史價值的書,特別是每篇文章后面附錄一封被寫者致我的書信影印手跡,稱這種寫法很有創(chuàng)意,很可能是當代文壇首創(chuàng)……其實,早在當初寫作與文友們聯(lián)系時就得到了這種稱道,而今此書出版后,給他們各贈寄樣書,他們看后又發(fā)聲稱贊,我心里非常高興。可我卻回答老朋友們說:“你們過獎了,我只是用文字的形式表達我與諸位幾十年來相交的真誠友誼、友情,是人生中最珍貴的精神財富,值得永遠留念的……”
后來又得到湖南文學界一位權(quán)威文學評論家的贊揚,讓我激動萬分,這便是:4月12日早上,我正在我縣財政局對面的一家小餐館吃早餐(豆?jié){與油條)時,省社科院文學研究所原所長、研究員、省文藝評論家協(xié)會原副主席胡良桂打電話給我,他非常高興地說:“侯主席,我剛收到你寄來的《人生樂在相知心》這本書,真沒想到,你巳年逾‘古稀’還能有激情寫出這樣的好書,讓人敬佩啊……”
再后來,就是今年五月中旬在長沙通程國際大酒店“在湘中國作協(xié)會員培訓班”學習期間與老朋友譚士珍、陳第雄、宋永清等在我房間相聚時,大家又談到《人生樂在相知心》這本書,特別是85歲高齡的老作家譚士珍反復談論這本書,說是當前一萬零七百名中國作協(xié)會員中沒人這么寫過的,最有創(chuàng)意,最有文史價值的一部好書…….
然而,時至今日,尚未聽到諸多文友對這本書封面上那幅彩照“辛女庵秋景”發(fā)表議論,只是春節(jié)后,懷化作家、我的苗家兄弟宋永清來我家作客、取書時,作了非常簡煉的評論,他說這本書封面上那幅彩照“辛女庵秋景”是一幅古老文明與現(xiàn)代文明相融合的圣堂之圖(我侯家人于宋代建立祭拜老祖宗神母辛女的神堂,其旁有一根電桿樹)……我知道他從文聯(lián)與作協(xié)主席位置上退下之后,不僅在努力搞文學創(chuàng)作,還在努力搞書畫藝術(shù)創(chuàng)作,他的字很受人青睞,可以說他身上既有豐富的文學細胞又有豐富的藝術(shù)細胞,他對“辛女庵秋景”的評論是客觀的,中肯的。
前些時候,我從長沙學習回來,因右腳下樓梯不慎扭傷,住院一周治療未愈,出院請巖頭河名草醫(yī)張光林在家里用草藥治療,我的文化老搭檔,苗族攝影家石源力得知后,竟然扛著一個約二、三十斤重的大西瓜來家里探望我腳傷,我甚為感動,因為我們好久沒見面了,現(xiàn)在見到他非常高興并非他那個大大的甜蜜蜜的新鮮西瓜,而是因著見到了這位久違的老朋友才格外高興,于是,我趕急從書房里取出一本新書《人生樂在相知心》簽了個名很莊重地給了他。他拿在手里,雙眸朝著封面上那幅彩照“辛女庵秋景”久久癡凝不語。我疑惑地說:“看樣子,你好像還不知道那幅照片是你拍攝的呢!“他仍然不語。沉默了好一陣子,他才笑笑說:“哎呀,我這個人記性丑,早已將它忘到九霄云外去了啦,你不說我還不知道,只覺得這幅彩照文化內(nèi)涵很深,很讓人尋思、品味……”我立刻回應道:“你說得對呀!正因為這幅彩照文化內(nèi)涵很深,我才將它作為這本書的‘秀裝’呢!”
這幅彩照是一九九九年金秋拍攝的。那是一個秋高氣爽、風和日麗的日子,我邀石源力去我的家鄉(xiāng)辛女村拍照,因為我的長篇小說《荒村》是以辛女村的自然環(huán)境與歷史變遷為背景,其中多次寫到辛女庵,很想拍得一幅很有文化內(nèi)涵的彩照作該小說出版時的封面圖片。于是,我們選擇了這個鏡頭“辛女庵秋景”,這座千年古庵巍然挺立著,有蔭蔭綠樹與黃燦燦的稻草樹(干稻草堆成的草堆)陪襯,其旁邊有一桿隱隱約約見著的電桿樹,方彰顯其圣潔、肅穆、幽雅之神態(tài),可是出版社不同意,說他們將按小說內(nèi)容另外設(shè)計封面,所以我將這張彩照好好的收藏起來,待將來出版書時能夠派上用場。時隔十七年,我出版《人生樂在相知心》這本書由我自己設(shè)計封面,終于用了上去。石源力問我為什么要將他拍攝的“辛女庵秋景”用上去,作為這本書的封面呢?我說我并非對我家鄉(xiāng)的“辛女庵”情有獨鐘,而是因為我們湘西剿匪于1951年上半年勝利結(jié)束,下半年共產(chǎn)黨的土改工作隊進村后開展打擊封建迷信活動,將這里的辛女與盤瓠木偶從神壇上推下焚之,將“辛女庵”改成“侯家村初級小學”,這年秋收后的九月初,年剛9歲的我正逢上好世道,在這里入學,啟蒙,從此,我便在中國共產(chǎn)黨的陽光雨露哺育下成長,并從這里起步,走出了辛女庵,去外地求學,工作,并長期堅持業(yè)余文學創(chuàng)作,成了一名中國作協(xié)會會員,可我并非忘記自己的出生地——盤瓠故園辛女村,讀書啟蒙的辛女庵,因此,我以此向世人宣示:我永遠是盤瓠故園里的一名鄉(xiāng)土作家,是國家級“非遺”——“ 盤瓠和辛女的傳說”賦予了我文學創(chuàng)作的靈感,才使我擁有500多萬字的作品,這是一筆珍貴的精神財富,豈能不讓我對故鄉(xiāng)——盤瓠故園與啟蒙讀書的庵堂,懷著深深的情意對其感恩呢……
石源力“哈哈哈“大笑起來,“好哇,好哇……”
停了會兒我即轉(zhuǎn)了話題,向石源力介紹說:“伙計,你可知道不,我在這本書的作序者是個大人物------省政協(xié)副主席,省文聯(lián)主席歐陽斌,書里所寫的文朋詩友,都是國家級作家,藝術(shù)家以及資深高級編輯家,他們與我長期有書信交往,所寫的全是真人真事真情,寫成后都寄去讓他們審查認可(除了謝世者)或許讓他們修定,這是我對朋友與老師的尊重。我這個人就是這么的耿直,向來重情重義,書里所寫的文友與老師哪怕他曾經(jīng)幫助過我縱然只是星星點點,或許是在某個方面表達過支持、鼓勵的只言片語,我都非常珍視,牢牢銘記于心,所以,即是沒有寫成單篇文章,可在“后記”里都進行了表述,指名道姓或籠統(tǒng)致謝(包括那些書寫我為人為文的文友與評論我作品的專家學者),不忘情,不忘恩,這是我這個苗族作家生成的本性——但我始終認為所有立命于世的人都應該如此!”
石源力說:“我倆相交三十多年,我給你拍攝了三十多年的照片,你寫了那么多的書,編撰了那么多的本土文化書,主編了二、三十年的內(nèi)部報紙、雜志,那上面刊登的照片大多系我拍攝的,這說明你對我的信任,你真的是個好朋友,好老師,如今你已年逾‘古稀’,我也年過‘花甲’,你出書時還想到我,將那張老照片翻出刊印在這本書的封面上,我非常感激你,是你將我這張老照片復制而轉(zhuǎn)送給了這本書里有姓有名的三十多位名家,我跟著你沾上了光彩呢!”
我忙說:“不呢!我倒要感謝你,你的這幅老照片為我這本書增添了光彩,增添了文化內(nèi)涵,很受人青昧……”
他雙眸鼓鼓瞪著我,仿佛在自豪的微笑著,心里卻暗暗默想著他即便用金錢也買不到這樣的榮耀……
與老朋友們雖然是無章無序地閑聊以王安石那句有名的詩句作書名的《人生樂在相知心》這本書,可都很開心,很舒坦,像喝了一杯甜甜的美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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